《四匹马的生死眷恋》——简读痖弦诗作《歌》有感

豫姝

《四匹马的生死眷恋》——简读痖弦诗作《歌》有感
文/豫姝


◎歌
文/痖弦

谁在远方哭泣呀
为什么那么伤心呀
骑上金马看看去
那是昔日

谁在远方哭泣呀
为甚么那么伤心呀
骑上灰马看看去
那是明日

谁在远方哭泣呀
为什么那么伤心呀
骑上白马看看去
那是恋

谁在远方哭泣呀
为什么那么伤心呀
骑上黑马看看去
那是死


       一直以来，痖弦的诗歌甚得读者和诗人的喜爱。很多诗人都对他的作品写过评论和赏析，学者们从多角度和深层面的剖析，并且出书立著。痖弦早年崇拜奥地利诗人里尔克，早期影响痖弦最大的是30年代诗人何其芳。何其芳曾是他年轻时候的诗神，《预言》里的重要作品他都能背诵。

       痖弦的作品深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，但传统诗歌影响也是随处可见，根深蒂固的。他的诗歌在意象选用，意境营造和语言技法的运用上，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的艺术特点，作品里经常呈现白描、回环、排比、复沓等传统表现手法的多种运用。但在《歌》中，通篇只运用《诗经》的基本结构，重章复唱，无疑让《歌》成为突出和特别的一首作品。

       重章复唱，也称作重章复沓，"重章叠句"，是《诗经》基本结构。即各章词句基本相同，只是更换中间几个字反复吟唱。复沓这种艺术形式比较集中地出现在《诗经》中。但从诗意的表达看，有两种不同的形态，即重章之易辞申意和重章之循序渐进。在具体的字词更换中，或用递增法，或用递减法等，总是曲尽其妙。

       在《歌》中连续四段都出现“谁在远方哭泣呀/为什么那么伤心呀”，只是更换中间几个字反复吟唱。让作品自然质朴，真切感人，充分体现了章句的复沓美和旋律的主建美，加强了音律的回环效应。在具体的字词更换中，通过四匹不同颜色的马，象征昨天、明天、爱情、死亡四个不同人生阶段的精神和物质状态，而金，灰，白，黑四种颜色也精准选取，烘托作品的诗情画意。看似简单的意象，给读者增加了无限想象空间，提升了诗歌张力和艺术效果。

       作品反复吟唱和一咏三叹，深化了悲悯，渲染气氛，加深情感，增强音乐性和节奏感。也传达了一种哀而不伤，不逃避生死衰亡的自然规律，和豁达而智慧的人生态度。也因此被收入由李泰祥作曲，齐豫演唱的《有一个人》专辑。这首专辑同时收入 诗人徐志摩，郑愁予，席慕容等人的作品，这张专辑表达了李泰祥一以贯之的“音乐是有声的文学”的理念。让这首诗经风格的《歌》，在流行音乐时代，古典传统和现代流行再一次完美而精彩融合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2016.2.26 于姝窠

白世纪

痖弦和余光中是我心目中的老师，我所景仰的大诗家